马頔与宋冬野几乎一样,都是因为在选秀节目中自己的歌被翻唱而意外走红。

与宋冬野不同的是,马頔的民谣风格更深沉,这不免就就被人批评为“为文艺而文艺,为沧桑而沧桑”。

这里不就这些批评做评论,而是回归马頔的歌词文本来看风格。

就歌词文本而言,相较于更为知名的《南山南》,我更喜欢《时间里的》。当然这不代表《南山南》歌词文本就差一些,事实上,《南山南》可能还更优秀些。《南山南》的开头便是两对相互矛盾的意象

“你在南方的艳阳里,大雪纷飞

我在北方的寒夜里,四季如春”

歌词中,不断强调

“穷极一生,做不完一场梦”

但最后梦却做完了

“大梦初醒荒唐了这一生”

这种强烈的对立感都有一个很明确的指向,那就是——“荒唐”

“荒唐”使得一切都变得不真切,使所有的叙事都呈现出一种亦真亦幻、亦梦亦醒的境态。由此包裹起来的整个歌词文本在体现一种沧桑感的同时,也避免落入了无病呻吟的苦情叙事的窠臼。

《时间里的》和《南山南》都用到了“孤岛”这意象,一方面是因为两首歌都收录在了《孤岛》的专辑,另一方面,可以看到两首歌某种程度上的联结。在《南山南》中是

“不再和谁谈论相逢的孤岛”

在《时间里的》是

“你说我们是两座孤岛”

两个歌词文本中的“我”可能没有任何关系,在两个文本的爱情里,每个人都是一座“孤岛”。在《南山南》中,是一座“孤岛”的自我表达,所以会天马行空的荒唐,而《时间里的》,是一座“孤岛”在讲述另一座“孤岛”人生,也因此会有一个完整的叙事结构。

《时间里的》以数个关于年龄的数目字来架构起整个叙事,这种尝试是大胆的,因为这样很容易因为追求结构与整体而削弱掉了叙事,所幸,《时间里的》在叙事上是成功。

《时间里的》讲了另一座“孤岛”18岁后的一生,从“爱顾城的诗”到“为自由剪去了长发”再到“赤裸在床上抽烟”,最后“跳下去了,很久没回来”。《时间里的》文本叙事的成功不仅体现在完整的叙事上,更在于以一种客观的方式,让文本阅读者窥见一位文艺女青年如何最终走向自杀的心路历程。这也是我更喜欢《时间里的》的原因

其实在前三节中,不断地为后面的自杀做铺垫,第一节中,“爱顾城的诗,也学他总戴帽子”,我们知道,顾城最后的结局也正是自杀;第二节中,“为自由剪去了长发”,而且“你总爱站在窗子前诉说昨晚做过的梦”,这里用“自由”与“窗子”暗示了后来的自杀;第三节中“两座孤岛永不能相接”、“我不在了你还有谁呢”“我不在了你还有谁呢”。

在第四节中,我们看到“重新留起了长发”,这里可能是在隐喻“失去了自由”,因为在第二节中“为自由剪去了长发”。当然这里的“自由”并不是指人身自由,而应该是一种在历经沧桑后于人于物于世的一种境态。

最终。

你跳下去了,很久没回来。

附:歌词

词/曲马頔

那时你只有18岁第一次看见你

你扎着长长的马尾面朝大海

那时你爱顾城的诗也学他总戴帽子 

你总说我是个任性的孩子 

那时你21岁了为自由剪去你的长发

你不相信天是蓝的装聋作哑   

你总爱站在窗子前诉说你昨晚做过的梦

你说会梦见我不相信

那时你25岁了我们赤裸在床上抽烟

你说我们是两座孤岛永不能相接 

你吹灭最后的蜡烛轻轻亲吻我的眼

你说亲爱的我不在了你还有谁呢

那天是你30岁的生日重新留起了你的长发   

向窗下洒你写的日记沉默不语 

你说害怕别人看见它应该把它们撕碎吧

你跳下去了很久没回来 

亲爱的你还不回来天已黑了 

天黑了亲爱的你去哪儿了

亲爱的你还不回来天已黑了

天黑了我们的孩子睡着了 

亲爱的你还不回来天已亮了 

天亮了亲爱的你去哪儿了 

天亮的时候你还没回来

亲爱的我们的孩子醒来了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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