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逢乱世,朝难保夕。无法把握生命长度的魏晋风流,将生命的深度延伸到了极致。
气度若烟云水气间的仙客,这个时期的诗人,可以张扬地活着,绚如烟花。
陶渊明便是其中最绚丽夺目的一抹亮色。
初涉官场,陶渊明还不知世道昏暗,昂首挺胸地怀着“脂我名车,策我名骥。千里虽遥,孰不敢至!”的理想,毅然踏上征程。
误入尘网的陶渊明性情闲淡,与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格格不入。几番考量之后,陶渊明将理想束之高阁,回到家中过起了闲适的田园生活。
心灵想要逃离,奈何现实不允许。一家人的生机重担都在陶渊明的肩上,他不能看着家人跟他一起受苦。无奈之下,陶渊明出任了彭泽县令一职。
喜爱喝酒的陶渊明让人把衙门的公田全部种上做酒用的秣谷,他的妻子觉得不可行,认为吃饭的粳米也得要有。两人争执了很久,最终决定:亩种秣谷,50亩种粳米。
上级下来视察,县衙内的小吏劝陶渊明穿戴整齐,恭敬迎接。陶渊明叹了口气,说道:我怎么能为这五斗米的薪俸,低声下气向人献殷勤呢?
陶渊明终于卸下官职,跟从心灵指示,再次回到了山水田园的怀抱。
这次,陶渊明是真的回来了,而且是不再离开的那种。
当初一股脑地辞了官,现在才发现种地业务不熟练,虽然种豆南山,带月荷锄,但是草盛苗稀,道狭草长。
一回生,二回熟。陶渊明渐渐得了种地的诀窍,与人相见无杂言,但道桑麻长。
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。”陶渊明看花饮酒,十分自得。忘情处,便对客人说:“我醉欲眠卿可去”。洒脱如他,总是肆意地享受着天地给与的芬芳。
花开花落不长久,落红归地满寂中。人生有张狂就有低落,陶渊明的晚年生活每况愈下,连饮酒也需要老友垫资。
即使陶渊明最后贫病交加,也终于没有再摧眉折腰,攀附权贵。
一个人的本心如此,即使见过再多的不堪,他终究会回到自己的轨道上。
官场不是陶渊明的归处,桃花源才是。那里的世界,路不拾遗,夜不闭户,乃不知有汉,无论魏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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