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南山道观里,一个清净的下午,老道长正在殿堂内闭目调息,我坐在门口的石头上,看着对面群山峰峦,半山腰上的纱雾飘飘,意境美得让人陶醉。
突然间感觉脖子后面,有一股寒气袭来,我以为是山涧凉风,刚想进屋子里穿件厚衣服,谁知道一转身,吓了一大跳,只见一位披头散发,衣衫褴褛的怪人,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后面,正在眼睁睁地看着我呢。
我一时惊慌失措,但还是故作镇定,问那衣衫褴褛的人,你是谁呢?什么时候来这里的?到这来干嘛呢?
那个人没有回应,而是转身望去了殿堂方向,因为老道长此时,站在殿堂门口,一脸慈祥地与怪人四目对视,然后开口说:朋友,多年不见,进来喝杯热茶吧!
那人也没答话,只是点了点头,径自向殿堂里走去,老道长转身到茶桌上泡茶,招呼这位衣衫褴褛的朋友。
我很是好奇,这位被老道长称为朋友的人,到底是何方神圣,行为举止都很奇怪,还无端端吓了我一跳,于是也跟着进去,坐在茶桌旁边,想听听他们说什么。
我坐在茶几旁,茶都喝了几杯,老道长和那怪人都没有说话,整个客堂除了烧水的沸腾声,几乎没有别的声音,仿似连空气都凝固了一样。
老道长泡好了一壶茶水,放在桌子上,让我们自己斟酌,然后自己用滴落的茶水,在桌上画奇奇怪怪的文字,有时看着自己刚写的水字皱皱眉头,有时看着窗外的阳光思索,唯独没有对怪人正视过一眼。
至于那怪人在一旁自斟自酌,都是一杯接一杯,仿似这是他自己家一样,不见客气与别扭,淡定从容自若,灰蒙蒙的脸,布满了世间的苍桑。
我低着头在假装数珠子,偶尔偷偷瞄两眼那怪人和老道长,一个在喝茶,像牛肚一样喝水,一个在画水字,还不时思索片刻,整个客堂的气氛,显得有些尴尬和压抑。
过了一会儿,那怪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衣衫扬起的灰尘,在窗外的光线照射下,似乎布满了整个客堂,可想而知,他那件衣服,有多风尘仆仆了。
正在此时,那怪人用袖子,向桌面上的三杯茶水一扇,一股清风将自己刚才拍下来的灰尘,顺着风劲,直飞向窗外,只听到窗帘拍着玻璃,呼呼有声,再看杯中的茶水,还带着轻轻旋转的涡流。
我看到暗暗惊奇,这一位衣衫褴褛,素未谋面,像叫花子一样的人,实则是一位深藏不露的人,单是露这一手功夫,世上很多人都望尘莫及了。
老道长的白须被怪人的扇风,吹得飘飘摇摇,桌面上的水字也乱成一团,他停下手来,没有继续写,用食指和中指合并,敲向茶几上,只听见咯咯两声,几个杯中的茶水,被震动得洒出了几滴,接着又恢复了平静,茶杯内的漩涡,也荡然无存。
那怪人一看,双手作拱,向老道长而拜,然后离开客堂,向山门走去,敢情刚才是辞别之礼。
我见他走远,如释重负地问老道长,刚才那怪人是谁呢?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他的?
老道长此时站了起来,向那怪人的背影,拱手还礼,然后才说,刚才那位,是以前认识的一位故友,几十年过去了,不提也罢。
我听闻老道长这样说,对那怪人更加感兴趣了,接着问老道长,你就说说呗,他到底是谁了?怎么会这样衣衫褴褛的呢?
老道长看着窗外,不时飘进来的微粒灰尘,问我说道,你有没有发现他的身上,没有发出任何气息?
经老道长一提,我回想起来,那怪人站在我身后,除了感觉一股凉风之外,还真的是悄无声息,即使坐在我旁边喝茶,也没感觉到他身上有呼吸一样,连忙问老道长,难道他修炼着什么法门?
老道长说,你有听说过道家的胎息法门吗?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人,切记要远离,不可走近,这种人都不简单。
以前他可是名门宗师之徒,每日锦衣玉食,前呼后拥。
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性情大变,喜怒无常,离开了他原来的一切人和事,一个人在终南山中流连。
也许对于他来说,锦衣玉食是一样,衣衫褴褛也是一样,内心都不执着这些外在的东西,早已看破了种种无明,这样天为被,地为床,反而无拘无束,逍遥自在罢了。
我听完老道长说完,感觉还好那怪人没发怒,谨记着再遇到身上没发出气息的人,赶紧离得远远的。
同时对胎息法门产生了兴趣,只可惜极少听闻有人修炼这个法门了,你们知道什么是胎息法门吗?有没有遇见过,身上没有发出过任何气息的人呢?欢迎留言评论转发分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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