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整整50个小时没有睡觉!现场很感人!大家共同的心愿就是尽快赶走疫情!”
1月26日早上,正在武汉版“小汤山”建设工地的童新祥在接受第一财经记者采访时说道。
医院建设者致敬/图源微博
为应对武汉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,解决现有医疗资源紧张的问题,一所参照非典时期北京“小汤山”医院正在武汉市蔡甸区紧张施工中,可容纳张床位,计划于2月1日建成,2月3日交付投用。
与此同时,武汉第二所“小汤山”——医院的建设已经启动,有望新增床位张,目前施工前线人员已进场,预计2月5日可投入使用。
抗击新冠肺炎的行动仍在持续,此情此景对国人来说并不陌生。年春天非典疫情肆虐,那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,有人从病魔手中逃脱,有人却永远离去。
而对中国公共卫生事业而言,SARS是一场严峻的考验,同样是一个里程碑。
回忆
抗击非典的“三座大山”
01中国速度:小汤山
无论是在网上还是电视新闻中,不难发现,「小汤山」三个字是近期的高频词。在17年前非典施虐的北京,这所被世界卫生组织专家称为“世界医疗史奇迹”医院,是如何诞生的?
年4月,持续5个月的非典疫情到了爆发高峰期。为了更有效地对SARS患者进行隔离治疗,4月22日晚,北京市委、市人民政府决定在小汤山赶建一座可容纳医院收治患者,并要求在4月30日建成,5月1日投入使用。
小汤山建设现场/图源网络
4月23日上午,北京市调动全市六大建筑集团公司,多名施工人员及多台机械设医院现场,以三班倒模式开始昼夜施工。
4月24日凌晨,68间盒子房基础工程提前4小时完工。
4月24日,中央军委下达命令,抽调全国各地军医医院,对首批医疗人员只有4个字的要求:“精兵强将”。
4月25日,医院结构完成60%,内装完成30%。
4月26日,现场施工人员增至人。
4月27日,医院主体工程完工。
4月28日,市政收尾工程完工。
小汤山病房/图源网络
4月29日晚上20点30分,解放军白求恩军医学院院长张雁灵被任命医院院长兼党委书记。
4月30日,所有设备调试完毕,医院交付使用,建筑面积2.5万平方米,拥有张床位,总耗时7天7夜。
5月1日晚,首批名非典患者从北京15所医院被接到小汤山进行治疗。
“小汤山”以火箭般的速度建成并投入使用,在此后2个月内,医院共收治名患者,人数达中国非典患者1/7,且无一医护人员被感染,完成了“提高治愈率、降低病死率、确保零感染”的目标。
医院病区流线示意图/图源网络
做好医院的必备条件。
小汤山共设置清洁区、半污染区、污染区及病区四个区,压力最高是清洁区,最低是病区,各区压力不同是为了让病区空气不外流;四区组成的通道就是医护人员通道。
而只要进出一次病区,医生所有的防护服、口罩等必须换新,除了护目镜可以消毒后使用,其他一次性用品都要马上焚烧,医院附近设置了焚烧区;同时还必须合理处置患者的排泄物,即全部经消毒处理。
作为一个只医院,小汤山的设计需要兼顾患者的救治及医护人员的安全,而它也做到了。
02火线英雄:王岐山
除了迅速到位的硬件医疗设施,在非典防疫战中,各地各部门领导的“非常速度”和“非常措施”也极为关键,而王岐山就成为当时享誉国内外的“火线英雄”。
年4月20日,因防治非典不力,卫生部长张文康、北京市委副书记孟学农被免职,时任海南省委书记的王岐山临危受命,急赴北京任市委副书记,22日被任命为北京代市长。
图源网络
用当时老百姓的话说,这官是来“专管非典的”。
上任第2天,北京市政府果断下达命令,对受非典感染的人员、场所依法实施隔离,切断传染途径。
上任第3天,王岐山举行就任后的首次市政府常务会议,部署“非典”防治工作,要求官员:“汇报的时候一就是一,二就是二,军中无戏言!”他表示,这种时刻要将组织化程度提高到最严厉的水平,只有把不可能的事情变为可能,才能打赢这一场战争。
会议仅开了半个小时,会议一结束,医院即于当日开工。
上任第10天,王岐山出席新闻发布会,以坦诚、负责的态度引导舆情,消除市民的“恐非”心理,增强了防疫的勇气与信心。
4月中下旬,王岐山一直保持着高曝光率,他说,人们之所以对疫情担心和害怕,主要就是“担心他们(指老百姓)的事我不知道,我做的事他们不知道。”他甚至希望办公室可以装个直播机,让老百姓天天见着他。
年5月北京每日非典数据/图源人民网
5月9日,也就是王岐山上任后的第19天,北京市卫生局副局长梁万年表示,北京非典趋势已得到有效控制,从5月2日后,每日新增确诊患者数下降50%。
5月19日,北京当日通报的新增确诊病例数首次降到个位。
6月8日,北京首次出现新增非典病例0纪录。
6月24日,世界卫生组织将北京移出非典疫区名单。
当年在接受央视节目《面对面》采访时,王岐山回答了自己对政府工作的态度。他表示,新科学很难被人们立即认同,而且也需要过程。所以在药物力量还没确定时,政治家的决策非常重要。在当前情况下,政府一定要利用有效的政治措施和手段,切断传染源。
王岐山这番话,在今日新冠肺炎防疫战中,仍有很大的借鉴意义。
03无双国士:钟南山
1月21日,微博上一张照片被热转:
图源广州日报微博
临危受命出任国家卫健委高级别专家组组长的钟南山院士,在18日傍晚从广州出发赶往武汉防疫前线。
由于当天机票已经售罄,他只能坐高铁列车前往。因为没有座位,他被安顿在餐车一角。上图便是84岁的钟院士在餐车座位闭目休息时的情形。
看到钟南山院士再次“挂帅出征”,网友们纷纷表示吃下定心丸:
年非典疫情在全国肆虐,这个在早期尚未查明源头的致命流行病,让人们心中充满对疾病的焦虑及对未知的恐惧,也是在这个时候,钟南山这个名字走入公众的视野。
时光回到年12月22日,钟南山所在的广医院收治了一名来自广东河源的特殊肺炎病人,在吃完一顿饭以后高烧不退,伴随干咳,且用了各种抗生素治疗都无效。2天后,河源救治过该患者的8位医护人员均感染发病。
这是钟南山接触的首例非典患者,根据多年的行医经验,他判断这不是普通的细菌感染。
年春节后,广东非典病例剧增。2月3日大年初三,钟南山临危受命出任广东省非典医疗救护专家组组长。考虑到广州呼吸研究所的技术力量,以及危重病人的较强传染性,钟南山主动向广东省卫生厅提出“把重病人都送到我这里!”
在抗击非典过程中,一方面他身先士卒投入救治工作,在他的指挥下,广州呼吸研究所率先摸索出一套有效的防治非典方案。这一经验被世界卫生组织认为对全世界抗击非典有指导意义,后来成为通用救治方案。
钟南山救治非典患者/图源网络
另一方面,钟南山心直口快,敢怒敢言。年2月,北京传来消息,在广东送去的两例标本切片中发现了典型的衣原体。随后,中国疾病研究中心宣布“引起广东非典的病因基本查清”,建议使用抗生素治疗。
然而在当晚的会议上,钟南山直言“非典的元凶不是衣原体,而是病毒。”态度强硬的他多次明确表示,反对使用抗生素。
两个月后,钟南山再次“耿直”发言。
随着疫情蔓延,一些“权威媒体”称疫情已经得到有效控制。在一次面对中外媒体的新闻发布会上,钟南山说:“根本就没有控制!现在病源不知道,怎么预防不清楚,怎么治疗也没有很好的办法,病情还在传染,怎么能说控制了?”
两度对真相的坚守,让钟南山成为了「良心」和「真话」的代名词。
“如果下一次SARS来临,我们有信心第一时间完成诊断。”年9月,钟南山在广州举行的一场国际论坛上这么说道。
现在,下一次“SARS”真的来了。
年1月20日,在央视节目中钟南山首次对肺炎疫情发表看法,并将“人传人”的事实公之于众,由此全国民众才开始真正重视起来。
战役已经打响,除了钟南山,还有无数医务人员或正面交锋,或严阵以待。
截至1月27日,四川、广东、上海、江苏等地已完成第一批医疗队组建,并陆续抵达武汉,参与抗击武汉新冠肺炎的工作。
图源微博
而此前数日,无数位一线医务工作者已经不眠不休,坚守在各地防疫第一线,冒着生命危险为我们筑起健康的长城。
17年前的非典在给我们留下了惨痛教训的同时,也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经验。除了“三座大山”,疫情信息的透明化、多部门的联动协同、群防群治机制的构建......都是抗击传染病疫情获得胜利不可或缺的环节。
这一次对抗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,我们希望中国赢得更快,更漂亮。
参考资料:[1]医院亲历者讲述:医院该注意些什么.第一财经,-1-24.[2]徐燕,李家良,刘琼,张焱.“非典”时期的非常速度——医院建设纪实[J].城市开发,(06):5-6.[3]王志.“非典”中采访王岐山市长[J].新闻与写作,(03):24-25.[4]钟南山,一个狠人.广州日报大洋网,-01-22.[5]站在抗击非典最前沿—记广东医疗救护专家钟南山.人民日报,-04-21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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