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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。”

年前,陶渊明曾描绘了一支近似于梦幻的田园牧歌。他的潇洒自得与遵循本心,让“南山”至今仍是中国人无限向往的归途。

然而,巨大的焦虑,正在逐渐吞没我们的「南山」。

想以他人为坐标,找到自己的位置,却陷入无处不在的竞争泥潭,反而迷失了自我;

试图跳出舒适区,却发现外面的世界枪林弹雨、荆棘遍地,于是刚踏出去的一步又缩了回来;

被无穷无尽的欲望支配着,负重前行,想要停下来,却又担心随时被取代......

于是,在文章开头的这支视频里,刘擎教授就代表现代人,发出了灵魂拷问:

“我们,还找得到去南山的路吗?”

带着同样的疑问,一条采访了三位读者。

她们在大理的风花雪月里寻回初心,在龙井村茶山深处采茶感悟生活之道,在景德镇的瓷石泥土中,将时间砌成一件件切实的器物。

尽管还在摸索中,但她们正在寻找并抵达属于自己的「南山」。

撰文:Joss

责编:Seven

璇子,30岁,大理

年底,我终于下定决心从上海某个大型媒体公司辞职,来到大理。

走出公司大楼那一刻,我又回想起第一天入职时的心悸,满腔对于影像创作的热忱和期待,似乎终于可以走进现实。

没想到,工作的齿轮转个不停,参与过许多“百万级项目”,也没能让我离梦想更近半分,反而总是在深夜加完班回家的路上,感到无尽的焦虑和自我怀疑。

好歹来到大理后,我不用再忙着敲键盘和回复客户消息了,只需要躺着、坐着、走着、骑着车晒太阳。

从我居住的院子到洱海边只有骑车十分钟的路程,夕阳满山的时候,我便会端杯冰拿铁,慢悠悠骑着脚踏车从苍山脚下走一走,沿途走走停停,和无数的新老朋友们唠两句问候。

他们大多都是独立创作者,或者和我一样,刚从大城市回来,乐得当个“无业游民”,大家聚在一起,互相分享在城市里的“败绩”,半是自嘲半是认真之间,许多郁结的情绪就消解掉了。

璇子将放映机构取名为「防波堤」,时代浪潮无休止,人们仍旧可以起舞,或是稳稳站住。

很快,大理迎来了疫情后第一个春天。我感到身体里的活力渐渐被山海和阳光唤醒,百废待兴的古城似乎也一直催促着我得赶紧做些什么。

没有过多犹豫,我决定组织两场电影放映,一部是在大理没有排片的青年女导演处女作,另一部是在国际电影节获得荣誉的备受期待的文艺片,补充一下本地稍显匮乏的文娱生活,也用自己的方式向大家推介值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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